贫僧法号马思纯

AKA马英俊思想纯洁【
嗑的都写,不写就是不嗑。
无 · 需 · 指 · 教

[蒲郭]《无问西东》[《有点东西》番外]

无问西东


※牛盲马晒客


※南方欺诈师蒲×北方感情骗子韬

※有点东西番外/PG




有些事情没发生不代表不存在,就像有些事情没做过不代表咱不知道。

于郭文韬而言这样的事情没有很多,因为他有自知之明,除了对待感情外他都挺慎重的。并且就连他对待感情上的格外不慎重也是出自他的自知之明——他不要太清楚他这德性:一旦展开一段长期稳定的关系,他一定是二人之间那个令人乏味得很的人。

所以郭文韬堪称感情骗子般地游戏人间,说到底只是在图穷匕见前、适时抽身的自我保护机制而已。他大学念了两个偏理科的学位,不论是管理学还是数学都告诉他:既然明知山有虎,那就该及时止损,别硬着头皮偏向虎山行。

——这话一方面是说郭文韬本质是个无趣的人,经不起长期交往下的自曝其短。另一方面凑巧精准预言了蒲熠星,这家伙都不叫虎山了,他干脆就是猛虎下山。

郭文韬什么都没干就染上一身腥,被蒲熠星招惹一周就落得个溃不成军的下场。就在他鱼死网破般要跟这人一战到底时,蒲熠星却又拍拍屁【马晒客】股利落走人。

郭文韬也是至此才发觉他的及时止损止得了一时止不了一世,与此同时他也时时都在积累因果,于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不时机一成熟、量变积累引发质变……蒲熠星他压着点就到了。

——所以唐九洲那话怎么说来的?

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郭文韬疯了一样超速赶往机场重金购买单程票时想:他的报应,名为蒲熠星。


郭文韬鲜少有冲动至此的时候,他连外出旅个游都不屑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出门一趟提前个把月就要全部安排到位,这还是第一次他连基本了解都没做过就直接动身去往另一个城市。

他可以追着蒲熠星去机场、加价买下头等舱的空位,但航班自起飞到着陆他都没能想到该如何同蒲熠星搭上一句话。头等舱的优先权令他在空姐礼貌的注视下不得不率先下机,——他连个手提行李都没有,偏偏蒲熠星起身拿下自己的行李后、还礼节性的冲他比划了个手势:请。

郭文韬迈出舱门即被南方山城的热浪击溃,他愣在栈桥上正挡住下机的人流,身后适时响起的抱怨声令郭文韬在陌生的城市里如芒在背。

他还穿着外套,外套里面也是件长袖,霎时涌出的汗珠令他从踏上山城土地的第一秒就开始觉得:他的冲动注定了未来每一步都不似正确。

就在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该就地买一张返程票回北城时,他听到身后飘出一句方言辱骂。郭文韬听不懂,但从音调可知是方言、从语气他不觉得这是个干净词儿。他尚未回头就被蒲熠星扯着胳膊往前走,二人快步穿过栈桥走出接驳口,蒲熠星终于撂下郭文韬的胳膊,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

郭文韬站定几秒,什么都没想便跟上蒲熠星的步子。他明明就身在山城国际机场,账上的钱也明明够他随便买张机票离开这儿去任何一个地方,但他却分明知道:自己脚下没有那么多路,或者不如说……干脆只有那么一条。


蒲熠星像是确定郭文韬会跟上似的,取了行李叫好车,将东西全堆进后备箱再钻进副驾坐得稳稳当当。

他等了一分多钟才听后座传来关门的响声,网约车司机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了后视镜一眼,被蒲熠星原汁原味的方言提醒了目的地。

轿车发动后蒲熠星一言未发,后座上的郭文韬也始终盯着窗外,看陌生城市的街景飞速在他眼中倒退。郭文韬脑中亦跟街景似的飞快搜刮着印象中在山城发展的友人,思来想去他突然想到他们小群里唯一不在北城的齐思钧,对方年前开始在山城发展餐饮业,他要实在没法、还可以假说是来找小齐哥聚一聚。

——不怪郭文韬直到这时还在给自己的冲动找理由,他必须找个合理的说法,以应对蒲熠星撂下他不管这种极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他没觉得自己有多惨,但事实就是他已经无数回自降身价,这与他当初所料想的“感情一旦长期稳定下去”就会暴露的窘境如无二致,他这还没“稳定”呢就已经卑微至此,这要真稳定下来了还不低到尘埃里?

甚至最可笑的莫过于:蒲熠星就坐在副驾却一言不发,在这段关系所直接涉及到的两个人中,郭文韬大概率是唯一的那个开始思考“稳定”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的人。

……足可见其冲动与癫狂,也足可见过去郭文韬对待感情的处理方式——毫无疑问是正确的。


蒲熠星在山城有多处房产,说是他的身家也可、说是他骗术之高明的论证也可。这些不动产几乎全被他拿来投资增值,除了一栋要价太高不好出手的面山别墅外,就只剩他人在山城时常住的小一室一厅。

小屋是他念书时父母为他租下的学区房,蒲熠星大学没毕业就用炒股所得将之购置为自己的首套房,在他正式走偏后、这也成为了他发家的地方。

他本来是打算照旧回小屋的,但叫网约车时他犹豫了会儿,目的地便改选了始终空着的面山别墅。——这也是他一路上都一言不发的理由:他莫名有些跟自己置气,总觉得郭文韬跟来了他也是输,心中不痛不快的,很难重新寻回他引以为傲的欺诈师的平衡点。

这个平衡点在蒲熠星正式决定走偏时就出现,没谁比他更清楚他的所作所为自始至终都游走在违法边缘。在灰色地带谋生的人总不会多有良德,所以他纵使无情也要仿若有情,把握这之间的微妙平衡才能骗到更多人。

可以说直到郭文韬跟来……不对,时间还要更早——自郭文韬放弃他大发慈悲给的退路起,蒲熠星心中就开始慢慢失衡。

此前他始终无情地向郭文韬投以侵略性极强的外放感情,并在郭文韬爆发时果断且无情地抽身——蒲熠星自以为至此他都把握精准,直到连他自己都无法忽视心内那个平衡点的消失。


网约车最多送到这处高档盘山墅区正中,剩下一小段山路需要两人自己走。

蒲熠星拖着行李箱走出十来米远才觉察有异地回头,郭文韬仍旧杵在十米开外的原地连看都没看他,这人仰头看着这个小区内堪称地标的断壁,下一个动作居然是掏出手机。

蒲熠星当即扔下箱子往回走,来到郭文韬面前时正听对方冲电话里喊了声“小齐哥”。他想都没想便贸然截过郭文韬的手机,也没管对方口中的“小齐哥”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齐思钧,张口就说:“老齐,我蒲熠星,文韬来山城住我这儿,有空再聚。”

电话那头沉默一瞬,好歹是响起蒲熠星耳熟的嗓音。齐思钧爽快地答应见面他请客,没好奇这山城一霸的蒲熠星怎么就跟他旧友郭文韬认识了,眼力见高得不能再高。

郭文韬直到蒲熠星挂断电话才回过神,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意外地接受挺快。蒲熠星都开口了(虽然不是冲自己)郭文韬便也开门见山:“我什么都没带,哪里可以买?”

蒲熠星将手机递回给他:“我第一次来这儿住,有什么需要的先确定下来再集中采购。”

郭文韬恍惚几秒后突然放松下来,他发现原来不止他一个人陡然置身陌生环境,蒲熠星在熟悉的城市里也挑了个没那么熟悉的地儿。

——这显然意味着郭文韬最终还是杀了人家一个措手不及。


这处高档盘山墅区有个相当梦幻的名字:梦溪笔谈。蒲熠星名下的是这儿的楼王,独栋别墅占地三百来方,地上五层总计一千六百多平米使用面积。入户门与主要功能分区全线朝南,南边亦正对着那面国内绝无仅有的垂直断壁。

山城多得是山,但将山壁圈成自家前院景观——没点资本是办不到的。郭文韬因此又对蒲熠星刮目相看,以至于入住这间别墅的头一个礼拜他都在算:蒲熠星究竟骗了多少人多少钱,才住得起这样一处房产。

他毫不怀疑蒲熠星是否住得心安理得,就像郭文韬自己即便与过去大不相同、他也没有一刻觉得他有哪儿亏欠了之前被他分类的女人们。

——要不怎么说行骗最难的不在于骗术而是在于欺诈师的心态,动辄就有愧于心的人压根儿不该入这行。

既然蒲熠星住得心安理得,以客人身份自居的郭文韬便更没什么好担忧的。度过最初一周后他飞快适应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崭新环境,也在他俩叫了一周外卖后主动提出:“出门买点食材吧,我吃腻外卖了。”

这话说得乖巧,听上去有那么点儿恳求的味道。蒲熠星却在耳根一软后飞快戒备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他有些神经过敏,总觉得这个人又要对他失衡到岌岌可危的内心行骗。

于是他戒备地点头、戒备地首肯,戒备地同郭文韬一块儿确认家中所需,又戒备地驱车载人一块儿下山。

他的戒备瓦解在郭文韬认真比对两块不同部位牛肉的价格与烹饪难度时,蒲熠星沉默许久突然出手,将郭文韬比对完后放下的那块牛肉也扔进了购物车里。


这个举动更像一次不自知的破冰,其实冰雪已经消融,他俩之间的壁垒或许比层玻璃还脆。

人却最怕这种明明看得分明、却又隔着层东西的距离,早就习惯揣测的人心哪有什么自主剖析敞露在外的时候,他俩就算开膛破肚字面意义上的心“贴着”心,都要先揣测一下对方那颗心是否也像自己这颗一样真实的跳动。

郭文韬的认生与欺熟同样爆棚,在陌生环境下拜蒲熠星所赐,他对环境的认生被他对这个人的“熟”彻底中合。他在叫蒲熠星吃饭时来到对方书房门前,没有犹豫也没有敲门,推开门时正见蒲熠星越过屏幕冲他抬眼。

蒲熠星眼中一点被入侵领地的冒犯都没有,反而是蓦然被打断思路令他有些发怔,看上去有点呆愣,直接导致郭文韬喊他:“吃饭了,阿蒲。”

蒲熠星应声起身,人来到门前才想起郭文韬似乎没有敲门。但对方已经转身下楼,背影单薄套着居家卫衣,两人临时买的围裙在他后腰上系着蒲熠星搭把手给他系的绳结……不过是这么微不足道的一个点,却叫蒲熠星皱了皱眉,放过了郭文韬未经允许就擅自开启了他的房门。


日子一天一天过,门也被一扇一扇开启。

蒲熠星逐渐发觉郭文韬真是个挺无趣的人,无趣到蒲熠星宅在家中他也不出门,像是对陌生的城市全无兴趣似的,在蒲熠星空置的三楼朝南的房间里拼他网购的乐高。

其间齐思钧上门拜访了一次,三个人在别墅顶层的露台上,冲着南面的山壁与北面的深谷来了次BBQ。齐思钧支使他带来的店员石凯忙活烤串儿时郭文韬就在那儿缩着胳膊凭栏远眺,没一会儿他肩上一热——蒲熠星颇有先见之明地带着毯子,自私得只披了一条在肩上,却又搭着郭文韬的肩头与之分享。

眼见这一切的齐思钧是多会察言观色的人啊,大快朵颐时什么都没说,临走前总不拿自个儿当外人的家伙却非要蒲熠星送送。

郭文韬收拾残局时蒲熠星送齐思钧到门口,石凯往后备箱里码东西时齐思钧问蒲熠星:“你俩怎么认识的?”

蒲熠星跟他彼此知根知底,所以也没藏着,人前第一次坦白道:“是我招惹他。”

齐思钧有些诧异:“文韬怎么你了?”

蒲熠星撇起嘴角笑笑:“他太扎眼了。”

齐思钧细品个中内涵,犹豫地又问:“那你们俩现在打算怎么办?”


——这话说得仿佛这俩男的还有得选似的,但其实不论是门口的蒲熠星还是几个月下来俨然成为这栋别墅的另一个男主人的郭文韬都知道:每开一扇门选择就少一点,开的门越多他俩走得越深入,久而久之选择就只剩要不要继续开下一扇门。

于是最后除了彼此心底再无路可进,都走到这儿了似乎也无路可退了。

蒲熠星目送齐思钧的车远走,他回身背冲山壁面朝亮着灯的别墅,面北背南,这一条路自然无问西东。


END

全文完


*《无问西东》全本已放出,不再刷不用求,没必要高价收。

*往年生日都会出当年最满意的个志,今年出的挺多的,改为放今年最满意的文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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